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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忘羡 day39】人,鱼 (一发完)

“从前有个男人住在湖边,生活富足安逸,每日不以打渔为生。一天,他遇到一条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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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忘羡の日常186626792

=====入群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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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各位文手/画手太太一起参加)

=======正文========

 

云梦湖,地处中原与西域之间,三面老林环绕,一面紧挨大雪山。天气请好时湖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倒映着湖边高大的松树与蓝天掩映下的雪山。水天一色,凛冽高绝,见之忘俗。

云梦地处高原,气候寒冷。平原处的一年四季在这里只有两季——秋季与冬季。因位置偏僻鲜有人至。

云梦湖中是有鱼的,高寒湖里的冷水鱼因为生长缓慢生存环境又很安逸通常个大肉嫩,比之寻常河鱼更加质地细腻味道鲜美。由于难以捕捉且运输不易,在中原繁华城镇售价之高令人咋舌。

只是云梦这个地方出再高的价钱,常人都是不愿意来的。

为什么呢?

这要从源头说起。

云梦湖发源自左近的大雪山,这雪山原是有个名字的,因太过不详,没人愿叫,遂以大雪山称之。

传说大雪山深处有一片古战场。当年有两支军队在此激烈交战,双方均死伤无数,方圆几百里的雪地被染成了红色。最后两军几乎同归于尽,惨死的兵将怨气直冲云霄震动了高山,所有尸骸被掩埋在千年积雪之下,不得解脱。

从此这片雪山便叫做乱葬岗。

乱葬岗中融化的雪水汇入山下的云梦湖中,常有渔人一网下去捞上来人骨的传言。渐渐地,此地便再无人烟了。

不过凡事就有例外,最近就有个胆大的在湖边结了茅庐,常驻下来。

这人一身素色的锦缎,广袖宽袍,高冠束发下一条云纹抹额端端正正地系着。一张俊脸凤眼剑眉,嘴角总是紧抿着,一派清冷严正之态。

这个装束实在不像是打渔的渔人,倒像是来此隐居的高人。

高人姓蓝名湛字忘机,出身姑苏名门,千里迢迢来此深山老林自然也不会是为打渔。

蓝忘机每日卯时作亥时息,每日只做两件事——站在湖边望着远处的大雪山发呆,站在湖边望着湖面大雪山的倒影发呆。

一望就是十三年。

想来望山太过无趣,近来蓝忘机新添了每日活动——盘坐在湖边的黑岩上弹琴。

 

蓝忘机此人就算住在高山无人区每日穿得也是一派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广袖深衣一尘不染,坐在黑岩上连一道衣褶都规规矩矩丝毫不显凌乱,一看便知肯定是世家大族出身。

世家大族出身的蓝公子想来琴艺也定是出色的。

琴音清冽,在这高山空旷之处,伴着广阔湖面铺散开来及至大雪山返回微弱回音,更添缥缈之感。

总结两个字就是好听,如何好听,看看湖中之鱼便知。

琴是好琴人更养目。

人常说沉鱼落雁,蓝公子当然配得上这句形容。但黑岩高居湖面之上,想来游鱼想一睹风采也不大容易,必要从湖中高高蹦起才行。这蹦起的鱼若是还不住地摇头摆尾,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它是不是受琴音吸引伴曲而舞了?

 

云梦湖中有一群不知品种的鱼,外形并不如何相似,有大有小,不过皆是通体黑鳞,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这群黑鱼有些颇具灵性,也常在湖底互相交流些日常见闻。

胖头:“上面那人真是好看,今儿蹦上去时他还看了我一眼,诶呦诶呦这个俊俏!”

一条长尾黑鱼嘲讽道:“胖头你这体型还蹦呢!砸下来没溅人一身水。”一甩尾巴绕着胖头黑鱼游了一圈,“人家说不定是瞧着你肥厚想抓来吃呢。瞧见没,要看也是看我呀。”说着故意摆动了两下长长的尾鳍。

“尾鳍长了不起!细了吧唧全是刺,厨子都看不上你!”胖头气哼哼地一头撞向长尾,两条黑鱼厮打起来。

“红线!你去哪?”长尾灵活地躲过胖头一记猛冲,回身看见脊背上有一条鲜红细线的黑鱼向湖面游去。

红线懒洋洋地答道:“看美人。”说完一摆尾游远了。

红线自忖聪明,看不上那些幼稚地同类一言不合就内讧。自家吵有什么用,还是得主动出击。

 

蓝湛发现最近常有条黑鱼在他附近停留。开始他并未留心,湖里那些鱼来来去去地早就习惯了。不过这条格外活泛。

红线的计划还是从长尾那学来的,长尾说胖头砸人一身水。红线想着这主意妙啊,看这人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慌张起来是什么样。

于是从那日起红线每天都去黑岩附近蹲点,等人来了就猛地冲上去然后重重砸下来,溅起丈高的水花。可惜十次有九次没成,不是水花小了就是下落狠了自己被砸晕,没见着人的反应。可惜啊可惜。

蓝忘机对这条喜欢蹦高的黑鱼实在有些无语,太笨了,好几次都摔晕了浮在湖面上,肚皮都翻上来。第一回还以为这鱼一下把自己摔死了,过了一会儿看见尾鳍摆了摆白白的肚皮又翻了回去,这才放了心。

这条黑鱼很漂亮,尤其高高跃起的时候,带起的水珠散布在鱼身周围,阳光下黑鳞熠熠生辉,水珠晶莹剔透,光线投过来散成彩色光晕,尤其脊背上还有一条鲜红的斑纹,像玛瑙镶嵌其上鲜艳夺目,看一次便再不愿挪开视线。

红线很郁闷,已经很多天了,他一次都没成功过。开始长尾还嘲笑他,昨天连胖头都过来安慰他摔傻了不要紧反正他们是鱼。呸,你才傻呢!

红线决定最后再试一次,还不成……不成就再试呗。

 

糟了!

这是红线的第一反应,这回靠得太近还跳歪了!要不是鱼不能闭眼,他真不想眼睁睁地看自己摔在陆地上晒成鱼干啊。不过还是有个好处,这回离得近总算看见这人惊讶地表情了,哈哈哈小爷也值了。咦?

不疼,软着陆了!

红线赶紧瞪大眼睛,原来蓝忘机伸手托住了他。

哎呦哎呦这人近看更帅了!

蓝忘机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黑鱼,果真呆呆傻傻的。想起来鱼不能离开水太久,赶紧扬手扔回了湖里,“回去吧,下回别离岸这么近了。”

红线还沉浸在美色里,晕晕乎乎地又游了回来,张口道,“你真好看。”

蓝忘机:“……”

红线:“!”

“你会讲话?”

卧槽卧槽卧槽!

红线恨不能像人类那样长只手抽自己一嘴巴,让你嘴快!

蓝忘机也很震惊,看见那鱼要沉回湖里赶忙道:“等等!”

红线现在心里一千一万个后悔,又不敢真就这么放着不管,真是闯了大祸了。“可也不怨我呀,蓝颜祸水啊祸水。”

不情不愿地游回去,红线委委屈屈地开口道:“呐,你能当不知道吗?”

蓝忘机平复下心情:“……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不待红线高兴地转圈继续道,“我想向你打听些事情。”

红线听说这人不会把黑鱼的秘密说出去,瞬间安了心,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你真好。我叫红线,你问吧。”

蓝忘机有些迟疑地问:“……你在这湖中多久了?可曾见过其他人?”

游了好几圈,这个问题真有些难回答:“我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应该挺久了吧,在你来之前我就有意识了。嗯……没见过其他人类呢。”

红线看蓝忘机显得很失落,以为是自己的回答没帮上忙。

“你别急呀。我们黑鱼不是条条都能思考能说话的,开始记事的时间也不一样。回去我再问问其他鱼,也许就有知道的了。”

谢过黑鱼蓝忘机自嘲的想,居然想指望一条鱼蓝湛你真是没救了。

 

十三年了,远处的雪山看起来一成不变,依旧巍峨高耸,雪白苍劲。谁又想得到这样一座媲美西域圣山的美丽山脉里藏着的却是最邪恶肮脏的鬼地。

魏婴他就在那里。

蓝忘机握紧发白的拳头。

不是早就知道那人已经不在了,不是早就不再执着决意在那人埋骨处守到终老么?为什么还是心存妄念,希图找到那人还活着的一丝痕迹?

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

 

湖底。

胖头看见红线急匆匆地从他面前游过去:“红线!你这是要去哪?”

红线一个摆尾急刹转了回来:“找老鱼。”

“找他做什么,每天除了睡觉不干别的。啥事?问我啊。”胖头毛遂自荐。

狐疑地看他一眼:“我要问点事。老鱼是咱们这儿清醒地最早的黑鱼了吧。”

胖头忙道:“老鱼虽然醒得早,但是整天睡觉没我知道得多啊。啥事赶紧说说。”

看胖头那副不说不让你走的架势,红线无法只得对他说了遍原委。

“哦……”胖头上上下下地打着滚,看得红线眼晕。“停停别转了,晕。”

胖头白他一眼:“你还是不是鱼。”

“原来是要找人,这还真不知道了,咱们这片这几年除了上面那个没来过别人了啊。”

“就知道你不中用。”红线气呼呼地要走。

“别走再想想啊!”

把胖头地高呼声甩在后面。红线越想越难过,多好看的人啊,还帮了自己没让自己摔到岸上渴死,真是不忍心看他失望。

其实办法还有一个。

 

红线游回到黑岩附近,蓝忘机已经走了。

一连几天,蓝忘机都没有再出现。红线心里着急。他还有个办法能帮助那人。

黑鱼族群并非自然生成的,想也明白哪有鱼能说话呢。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或长或短——湖中就会出现一条新的黑鱼,立时或者再过一段时间,如果有资质这条新鱼就能开口说话了。他们个体间形态差异很大,口音、性格也千差万别。

胖头说红线属于形成后立刻就有意识的聪明鱼,大家对多个聊天对象都挺高兴,鱼生寂寞呀。

不过意思红线明白,他生前的力量比较强大。所以应该可以满足那人一个愿望吧。

等了几天,终于又把人盼来了。

红线依着上回的经验找准角度一个强有力的摆尾跃出了水面,一个抛物线砸在了蓝忘机的琴上。

蓝忘机:“……”

一看成功着陆,红线赶忙调整姿势,被带到的琴弦叮叮咚咚响作一团。

“呦!”

“……”

“等等先别扔!”红线赶紧阻止要把他扔回去的蓝忘机,清了清嗓子:“好心的人啊,我是这湖里一条可怜的鱼,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蓝忘机:“……”

噗通。

“哎哎不是说好不扔的吗!”红线气急败坏地浮上来。

蓝忘机冷淡地吐出一句:“幼稚。”

“你这个人怎么老这么严肃啊。”红线笑嘻嘻地凑上来,“能不能和我说说你要找的人是什么样?我也好打听打听。”

沉默。

蓝忘机垂眸不语,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红线打了个滚,想着自己是不是问得急了。

良久,蓝忘机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淡淡道:“他在那山里。”

红线顺着蓝忘机的视线转过去,惊悚了:“乱葬岗?这可不得了!活人不可以去啊,有去无回!”呃!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往回找,“呃,那边其实也没啥,就是尸体多了些,没活物。不是,是……嗨!”红线急得原地转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知道。”蓝忘机还是那副冷淡地语气。

伶俐如红线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才好了。

“他被人打伤扔到那山里,再没出来。”

“你就在这里等他出来么,即使他再也回不来了?”心中一时悸动,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红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蓝忘机收回视线,一字一顿道:“即使他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红线你别转了,我都晕了。”胖头游开一段。

长尾也躲开了红线附近:“就是,你看你扬起的沙子都甩我尾鳍上了。”

红线停下来抱怨道:“亏你俩平日互相为了人还争风吃醋,真到关节眼儿上恁没用。”

“人进了乱葬岗那咱们也没办法啊。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冠头老大说过想让你接他的班呢。”最后一句语气怎么听怎么酸溜溜的。

“啊我想起来了!”长尾被身边胖头的一声大喊吓得蹿出三丈远。“你这又怎么了!”

“不是说那人等的人进山了么,我刚想起来,就十几年前,是有这么回事。”

“快说!”那时候红线还没成形,是以并不知晓。

“别急嘛。”胖头慢条斯理地继续,“我记得那天天气特别不好,咱们这历来都天高云淡的,那天不知怎的就乌云密布,还下着大雨。”

“我也想起来了。”长尾也恍然大悟,“雨下得挺大,水面附近都没法待,砸在身上生疼,我一直在湖底躲着。”

被打断了胖头也没恼,继续道:“就是那天。我躲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后面看到的,十几个人追着一个跑,前面那个黑衣服的好像受了伤,血一路流到咱湖里呢。然后他们都进了山,最后就出来了几个人,没有前面黑衣服的。”

红线听了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几个模糊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逝。

长尾正和胖头议论,“凶多吉少啊。”

“说地是,乱葬岗那地界活物从来都是只进不出。倒不如上咱湖底翻翻,这些年被冲出来的尸骨里有没有,挑出来还能带出去埋。”

“这么多年冲出多少尸骨,谁分得清。”长尾颇不赞同,“更别提都是散的了。就是找出来了,埋在湖底也是埋,埋在外面也是埋,干嘛费劲带出去埋。”

胖头显得很懂:“你这就不懂了,人类讲究入土为安,湖底那叫泥。”

“都差不多!”

两鱼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

红线心不在焉地绕开两条鱼,不知不觉又游回湖面上。

大雪山原本是有条小路能进出的,听说十几年前一次雪崩彻底封死了路。红线心情沉重,看来没得选了。

 

蓝忘机和琴上的黑鱼眼对眼地对视,最后还是红线先败下阵来,羞涩的一扭身子:“好心的人啊,我是这湖里一条可怜的鱼,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然后转回来接着盯着蓝忘机看。

蓝忘机有理由相信如果鱼能眨眼,眼前这条一定在这么干。

“胡闹。”

“真的真的,相信我呀。”语气相当真诚。

“回去吧。”这回倒是没扔,蓝忘机俯身单手托着红线放回湖里。

红线还不死心:“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都告诉你我的了。”

“蓝忘机。”

“哎呀真好听!人也好看,我都喜欢。”

蓝忘机面无表情的稍稍侧过了脸。

还害羞了,红线窃喜。

“忘机,能弹首曲子给我听么。”

“明日。”想想又加一句,“琴湿了。”

 

长尾和胖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的好兄弟红线。

“啥事这么高兴啊,红线?”胖头决定先寒暄一下。

红线没理他,自顾自地游来游去看着十分开心的样子。

胖头小声跟长尾嘀咕:“是不是真傻了?从昨天一直傻乐到现在,这都一天了。”

长尾颇为赞同地吐了个泡泡。

“红线,你还是离岸上那人远些吧。”长尾犹豫地开口道,“咱们毕竟是鱼,人鱼殊途呢。”

“你们不懂。”红线停下来,“我喜欢他。”

“一看见他就喜欢他,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他,随便怎么他。”看着震惊地两鱼,红线静静地说,“我要去找他。”

留下惊呆了暂时丧失游动能力的两鱼,红线游回了黑岩附近的湖面。

他们不懂,也不必懂,自己愿意为那人做任何事。

 

远远看见蓝忘机抱着琴走来,红线赶忙游过去打招呼:“呦!今儿来晚了呀。”

蓝忘机放琴的动作顿了一下:“抱歉。”

“哈哈哈蓝忘机你真呆!是我来早了呢你道什么歉。”

那鱼摇头摆尾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看着挺可爱,蓝忘机轻甩了下头抛下这个奇怪的念头。

“你想听什么?”

红线呆了一下:“你真要弹给我听?一条鱼?”

蓝忘机点点头:“昨日答应的。”

红线开心地跃出水面砸出一朵快乐的小水花,心中的喜悦快要鼓胀出来:“随便,只要是你弹的什么我都喜欢!”

随着莹润修长的手指在琴弦间来回拨动,一支古朴悠远的调子播散开来。

红线浮在湖面静静地听着。

这人真好看,可惜就要看不到了。有些难过,不知那人等的人是什么样子。要是自己还是人就好了,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那人就是自己的。唉,不知自己以前是怎么死的,希望是比较壮烈的方式,这辈子看来要死得有些憋屈了,不过能帮到那人也很开心……

真想一直看那个人认真弹琴的样子。

猛地跃出湖面,对准那人冲下去,瞬间乱了琴音。

蓝忘机手忙脚乱地把突然从天而降的黑鱼接住,被撞歪了古琴甩湿了衣襟。

略带不解地看着手中捧着的黑鱼,问:“怎么?”

“不听了!脑袋里难受,心口难受,全身都难受!”

红线没错过蓝忘机一瞬间地不知所措。

“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让蓝忘机怔忡了一瞬,直视过来的眼神让他产生面对的其实是那个人的错觉。

“你……”

“说吧,说出你的愿望,它会实现的。”

 

红线从未觉得如此畅怀过,他会把眼前这人的一切印在灵魂里,也许很多年后他会再次成为一条黑鱼,到那时还能回想起现在的情景,记起他曾经付出的血肉与灵魂。

双唇不受控制地上下分开,舌尖轻弹,心底的妄念就这样倾吐出来:“……我要魏婴,我要他回到我身边,我要他活着对我笑对我哭。”两行泪从眼角溢出,“还没告诉他,我爱他。”

随着蓝忘机的声音,红线觉得一股力量在撕裂自己的身体,血肉从骨刺上剥离开来,眼前的景物在升高、缩小、聚焦。

剧痛侵蚀着他的神智,恍然间仿佛回到尸骸遍地的雪谷,四周弥漫着尸体焚烧后的焦臭味,眼前是血色的天空,黑暗渐渐笼罩下来。

蓝忘机震惊地忘记了思考,他抱住的是那个早已失去的人,可怀中的感觉是那么真实。

发间的血红色丝带随风飘扬在眼前,黑衣青年双目弯弯,挂着泪珠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还是那熟悉的清亮声音。

“呦!蓝二哥哥,好久不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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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小剧场

          ——我的成功不能复制

 

一天,蓝忘机在湖边远眺,一条黑鱼跳了上来甩他一身水。

黑鱼:“好心的人啊,我是这湖里一条可怜的鱼,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蓝忘机:“……”

噗通。

 

第二天,蓝忘机在湖边弹琴,一条黑鱼跳了上来甩他一身水,还抽歪了他的抹额。

黑鱼:“好心的人啊,我是这湖里一条可怜的鱼,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蓝忘机:“……!”

哎呦!

噗通。

 

第三天,一条黑鱼跳了上来,被等在岸边的蓝忘机一网捞住。

黑鱼:“?”

魏婴:“矮油,真够肥实的。二哥哥,咱是清蒸啊还是红烧啊。”

蓝忘机:“听你的。”

黑鱼:“……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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