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 共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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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炸，这篇预计在15章内写完，和并肩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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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usion & omen>
23世纪已经不能用咨询爆炸来形容了，随着个人终端技术的成熟，即使是四亿公里外的马尔斯市举行的一场足球赛，人们抬抬手都能直接看到同步转播，每一时刻都有无数新闻在发生，极大的丰富了人类的精神生活。
21世纪前半页开始流行地的球村概念，经过两百年的更新换代升级成了太阳村，鉴于已经有几支银河探索队在外开拓人类的视野，我们有理由相信最迟到下个世纪，人类就能迎来银河系时代。
与空间领域的蓬勃发展相对应的，是近乎停滞的时间维度研究。
人类失去霍金后，在漫长的岁月里再没有出现一位对该领域有革命式贡献的科学家。直到城市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了那只成功窥见了短暂未来的试验老鼠，舆论像是要把过去积压的郁气一次性释放出来似的，公众与研究者都被搞了个猝不及防。
“可算消停了。这都快两个月了，我连做梦都是一只老鼠举着横幅。”一个穿着研究所工服的年轻姑娘向她的同伴抱怨着，但轻松的神色显示她此刻心情非常不错，“你说咱们能不能申请下次试验别用老鼠了？”
“你可以试着找所长说说。”同伴笑着胡乱出主意。
“那还是算了，我宁愿继续梦见老鼠，也不敢直面咱们所长。”姑娘做出夸张地表情。
“每个阶段的试验都有既定的试验对象，只要将研究推进到下一阶段，自然就会更换试验品。所以实现你愿望的唯一途径就是努力在工作上取得更多成果，林小姐。”
冷静的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两个女研究员都吓了一跳。
“所长？！”
“王所长！对不起我不是……”
王杰希从后面走过来：“茶歇时间快结束了。”
“啊，是！是！”两个姑娘慌乱地出了休息室拐进另一条走廊。
王杰希走近已经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冲了杯提神饮料，靠在窗边静静出神。这段日子他已经养成了习惯，看着研究所外面的人群由多到少，终于散了个干净。
归根结底，这个时代的人们能得到的信息太多了，而且它们无处不在强行闯进视野，大脑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冗余信息，从中发现主人感兴趣的事件，但在庞大的基数下，就算经过筛选，数量也极为惊人，所以这个时代新闻的特点是流星式的爆发，往往刚刚出现，不等发酵就在极短的时间内过气。
这次有关研究成果的报道余波持续了近两个月，可以说非常罕见了。纵然已经平息下来，终究还是对缺乏社交经验的研究员心理产生了负面影响，这对开展后续研究是非常不利的。王杰希想到刚才碰到的属下。
总算都过去了，王杰希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后面一个多月王杰希直接就住在了研究所，甚至连城内的宿舍都没回。凭借他的强势镇压，研究所上上下下还算运行顺畅，核心研究小组也取得了新的研究进展，外界压力消失后，一切重回正轨。
他也终于能回家了。
这天王杰希又熬了个通宵，向接班的研究员交代好进度，在太阳升起前离开了研究所乘车返家。
倒不是有什么非回去不可的理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除了研究外对其他事情都很淡漠的王杰希，突然生出了些归心似箭的情绪。
恋家这种特质和王所长实在不太相符，他本人对此也很陌生，所以把一切归根为前阵子精神过度紧张的后遗症。王杰希作为一个隐藏的偏自然主义者，平时很注重劳逸结合，一想到广阔的草原和白墙褐顶的小房子，就有种久违的舒畅感。
车很快到达目的地，缓缓停在开辟出来的车位上。
阔别近两个月终于归家，王杰希步子轻快地穿过长出杂草的庭院。进门前忽然有感，回头看去，天边已经泛起了橘红色的光，还未成型的朝霞另一侧，满天繁星隐约可见。
见到美景，王杰希眼中流露出笑意，随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家里一切如旧，有中控系统在，家具上连灰尘都很少，上手摸去，只微微感觉有层薄薄的细尘。唯一有些担心的，是家里养的植物长时间没人照料，走之前没来得及设置自动照料程序，一些喜湿的品种恐怕已经干死了。
王杰希挨盆看过去，果然大部分土已经开裂，他的小爱好们有一多半只剩下一口气，终于等到了救命水。但有些干的太久，如预料到的那样已经枯死，王杰希默默叹了口气，逐盆浇水和自配的营养液。
“嗯？”及到卧室，王杰希甫一进门就察觉到异常。
那是与同类氛围格格不入的一盆花，生机勃勃的与同在窗台上的另一盆已经枯死的花形成了鲜明对比。它水灵，茂盛，因为无人打理甚至长得有些疯，花期已经过了，花盆里外都有自行凋零的落叶和花瓣，一些落在湿润的泥土上，已经有些腐败。
这明显是一盆常被照料的花，只是照料仅停留在时常浇水的层次，花主人似乎信奉的是顺其自然，对其实行了放养，但问题是，王杰希这个正牌主人这两个月实行的是遗弃。
谁在他不在家的期间进来这间屋子并且只给这一盆花浇了水？
这时王杰希还没注意到，在卧室的另一个角落，还有一盆同样被时常“照料”的大叶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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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小学第一批入队，干了三年大队长，毕业时拿了6年市三好学生，初中第一批入团，虽然没等到中考就离家出走闯社会，但是骨子里还是一名新时代的好青年，绝对的无神论者。
但是最近叶修的世界观开始动摇，以前听过的那些科幻故事悬疑小说情节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轮流转，一闭眼就是各种群魔乱舞，晚上睡不好，白天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老叶，我说你还是多注意点养生，调整调整作息吧。”同样受邀去参加论坛的方锐看不过眼说道。
论坛期间他和叶修在主办预定的酒店里住邻居，两个人以前曾是同一只战队的队友，在同行的其他人里关系算是亲近。
叶修从怔忡里回过神来，直勾勾盯着方锐，又好像并没在看方锐，而是透过他看向什么未知的东西：“点心，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方锐本来就被看的心里发毛，听了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心里一跳：“咋了老叶？该不会是病了？明天你可还有一段演讲呢，别吓我啊！”说着就要摸叶修额头。
叶修把他的手拍开，幽幽叹了口气：“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轻飘飘的语气把方锐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想了想：“咱都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信的是马克思主义，封建主义的残余思想最要不得。老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装神弄鬼的可不能信啊……诶，谁能在你面前装神弄鬼啊，我也是瞎操心。”
“你被黄少天附体了吧话这么多。”叶修嗤笑。
“怎么说话呢！好心回答你问题，连声谢谢都不说。”方锐悄悄松了口气，看叶修的样子总算恢复回了正常模样，“所以你到底咋了？给你一个倾诉烦恼的机会，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叶修先是习惯性的“呵呵”两声，然后反常的陷入沉默。
方锐心里就又没底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让论自信他第二没人敢第一的叶修这么犹豫？还有之前的问题，方锐预感事情恐怕不会太简单。
但他万万没想到叶修给他讲了一个鬼故事！
鬼故事，方锐就是这么给整件事定性的。叶修犹豫了一会儿，简单把这段时间他遇到的奇怪事件描述了一下，当然略过了一些尴尬场面，捡了比较日常的那些说，但就这些也已经让方锐目瞪口呆。
“你这是看了哪国新拍的恐怖片把情节讲给我听呢？”方锐问。
对于到目前为止除自己以外唯一的知情者如此不靠谱，叶修表示很不满意：“我闲的没事逗你玩？”
“我觉得也是……有那编故事的闲功夫还能多下俩本。”方锐吸了吸气，“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
叶修买房子方锐当时没有参与，但房子装修好后他是去吃过暖居饭的，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不错，人气也很旺，足够让绝大多数人羡慕了，怎么也不像能闹鬼的。
叶修又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信，但这些事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发生的越来越频繁，容不得我不多想。”
“那也不用直接就跳转到人鬼情未了频道去了，多想想应该还有其他解释吧？”方锐试探着说。
“所以不是找你咨询来了么？方锐大大，你可得帮我好好想想。”叶修拍拍方锐的肩。
“……感谢组织信任。”他还能说什么？“诶，对了！我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你看你经常因为工作强迫自己颠倒作息时间，这生活习惯非常不好，导致精神就不太正常……”
“严肃点说！”叶修一巴掌乎上了方锐的后脑勺。
“是是，别急。我是说，生活不规律精神疲劳，容易累出幻觉，也许这些都是你的幻觉，自己想象出来的。”方锐越说越觉得有理，“你说凭空出现的花，很可能就是你自己买的，苏沐橙提醒过你要在屋子里养点植物，但是你买完就出差了直接把这事忘了，所以回来以后觉得是凭空出现。白天书房有电脑打字的声音，那绝对是你平时玩游戏敲键盘敲多了半睡半醒时出现的幻觉。出发前没准你就是忘了锁门。所以啊，老叶，高强度工作和不良作息不仅让你出现幻觉，连记忆力可能都出问题了。”
叶修默默听完没有说话，方锐觉得非常得意，一下就找到了要害，临出发前他可是接到了多人叮嘱一定要盯着叶修多休息的。
认真回想了一下，叶修并不认同方锐说的累出幻觉的解释，毕竟除非精神错乱，正常人在有心留意时都能确认自己的状态是不是正常，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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